虞初放下狠话,横抱着云溪离开了院子。我看着远走的二人,又看了看手中的麒麟。
啊,你怎么能总是什么都想求,什么都想要。可是你看看,到头来你什么也没得到。
既然如此,不如一别两宽,各自欢喜。烦闷涌上心头,气血上涌,我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地。
04银欢快马加鞭请来了珞邙山下的程大夫,她知道我信不过别人。
大夫说我余毒未清又操劳过度,现在毒入肺腑,活不过一个月了。我自嘲的笑了笑,
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?余毒未清,毒从何来?那是半年前陪着虞初外出办事,
晚宴上舞姬朝他刺去,我挺身为他挡了一刀。刀上有毒,那毒是西域传来,
寻常大夫根本查不出,只当我失血过多。是银欢见我病重没有好转,
才托一位故人寻到了程大夫为我诊治。那时,大夫就说我活不长了,若是寻到神药,
还能拖个一年半载。许是虞初见我可怜,又或是心中有愧,这半年来他待我一直很好。
他是那样的细致温柔,像极了现在对云溪的样子。奢求过得到过,才会害怕失去。
可我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呢?银欢抱着我哇哇大哭「小姐,
早知道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让你离开寨子」「都是银欢的错,
如果银欢能替小姐疼、替小姐病该有多好」「小姐这么好的人,为什么这般命苦」「小姐,
银欢求求你,不要离开银欢,银欢不能没有小姐」我拿起丝帕,擦拭着银欢的眼泪。
看着平时一向稳重的银欢这般模样,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。傻银欢啊,
其实我也后悔了……可是,我走不了回头路了。我思量了一会儿起身写下一封信,
看着信鸽飞出虞府,才放下心来。再醒来,已经是第二日晌午了。休息够了,
身子也舒爽了许多,可是今日我不曾见过银欢。我问院子里的下人,
她们说银欢出去给我熬药,已经去了几个时辰了。心扑通扑通的跳,
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。我提起长枪,向院子外走去。「真看不出来,
一个小丫鬟居然敢给云溪姑娘下毒」「是呀,你说她怎么敢的呀?」「还能为什么?
为了帮自己主子呗!」「可惜了她这一身细皮嫩肉得受罪咯」
无意听到两个小厮的对话更是让我头皮发麻。我飞身前往云微苑,云溪回来后,
虞初明令我院子里的人靠近云溪的地盘,银欢自然不会替我惹事。打退守卫进入苑中,
眼前的一幕像千万根钢针直插我的心口。我可怜的小银欢啊,被吊在苑中,低垂着头,
已经被鞭子抽得体无完肤。云溪在苑里品着热茶,正指使着婆子们用凉水泼醒银欢。「哟,
妹妹来了,妹妹治下不严,姐姐便做主帮你管教了,妹妹不会生气吧」看见我,
云溪捂着嘴装模作样的笑着说。我不理她,长枪破开束缚银欢的绳子,
看着怀里血肉模糊的银欢。「小姐…怎么不多穿点衣服…你的身子…」那么怕疼的银欢啊,
即便自己已经万分难受,却还是先念着我。「别哭啊小姐,银欢没事的」见我落泪,
她又强忍着痛挤出一个笑容。可那笑实在是算不得好看,她想抬手为我擦眼泪,
抬到一半又重重落了下去。我咬紧牙关,想要抑制住刺死云溪的冲动,
我自然不能这么轻易让她死。她千不该万不该,不该动我的银欢。05「云小姐,
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竟然能替我打点虞府上下?」我轻轻放下银欢,
一步一步向银欢逼近「怎么,你是虞初的小妾?还是他养的外室?左不过没名份的人,
我虞家的当家主母都没管,你凭什么管。」「你可知,越俎代庖怎么写?」
云溪被我问得哑口无言,她一个未婚之人住在虞府已经被人嚼够了舌根。
虞初对外宣称她是我的好姐妹,她便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。如今,我踩了她的痛处,
她确实是一个没名没分的人。「你!你!岂有此理,我要让虞郎休了你这个贱人」
她气得指向我的手都在发抖。看来是我太唯唯诺诺,让旁人都以为我好欺负。真是聒噪啊!
我提起长枪一手接住,向云溪刺去。「来人!去请虞郎!快去!」她尖叫着满院逃窜,
可我怎么会放过她?我享受着猫捉老鼠的游戏,每一枪都精准划破她的皮肤,
把她最得意的脸划得令人生厌。打了我的人,就给我加倍奉还。枪杆敲击在她的身上,
她一个踉跄倒在地上。这一棍是替我的自尊打的。这一棍是这些天辱我骂我打的。
这一棍是虞初为你用寨子里几十口人的命威胁我打的。这一棍…这一百棍是替我的银欢打的!
她惊惧的叫着,苑里的婆子们蜂拥而上想抓住我。可是谁抓我就打谁,我打红了眼,
没有人再敢拦我。我看着地上狼狈的云溪,笑出了声。看啊,人性就是这样…你软弱,
便欺你辱你;你强硬,便敬你怕你。真是贱骨头!
——呲——我低头看着虞初的剑穿我的身体,那一剑不偏不倚扎在为他挡刀留下的疤上。
疼痛开始弥漫,我感受到身体不受控制重重倒地。意识有些涣散,
恍惚中听到了虞初在大喊「快去宫中请太医!」也好,如此便再没什么可留恋的了。
我闭上眼睛,陷入无尽的黑暗,等待死亡的到来。忽然,一双大手将我推出黑暗,
我一下睁开了眼。06我居然没死,是不幸也是万幸。不幸是虞初和云溪的不幸,
万幸是我还有给银欢和弟兄们留下后路的机会。「柳儿,你没事便好」见我苏醒,
虞初紧紧的握住我的手,一把将我搂入怀中。他的声音是那么缠绵,
可在这向往已久的怀抱里,我只觉得恶心。「怎么不去陪着云溪?」我推开虞初,
认真的盯着面前的男人,他原本俊朗的脸上满是憔悴。他愣了一下,
又挂上了标志性的笑「怎么?我的柳儿吃醋了?」这话说得我胃里一阵翻腾,
像是吃了二十个酱肘子。让我实在难以忍受!「虞初,我们和离吧」我神色淡然,
仿佛不曾认识他。虞初慌了,他拉着我的手,小心翼翼的看着我。见我不去看他,
又把我紧紧搂住。「柳儿,我不会放你走的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,
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把刀有毒」他的声音有些颤抖,我却十分明了。是了,
太医是能诊断出我的病的,毒从哪里来,有心一查就能知道。可惜虞初对我从来都没有真心,
只有利用、厌恶,如今只不过是愧疚在作祟,又或许……还有点我不知道的因素。
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,柳儿你相信我,我发誓!」说着,虞初作势伸出三根手指。
「那云溪呢?」我问他。虞初的眸子突然暗了下去,又猛的抬起头「我会处理好的」「,
你不能离开我,生是我的人,死是我的鬼。你要是不答应,我就灭了你的寨子」
他怕我不相信,又怕我真的离开,狠狠的威胁着我。我突然有些迷茫,
自己从前眼光怎么会这么差,看上了这样一个男人。
爱一个人就是眼里给他附上一层又一层的金子吗?可惜啊,这样的金子始终是假的,
早晚会被发现。我没有再提和离的事,也不再跟他说其他。可虞初像块狗皮膏药黏在我周围,
每日准时报到,像一只死性的狗,怎么都撵不走。07从前啊,
我想见上虞初一面都难如登天,现在烦了,却又天天都得见着。正想着,
虞初又出现在了院子里。「柳儿,你看!」他双手捧着一个金丝楠木的双鱼木雕,要送给我。
他眼下乌黑,再看这木雕粗糙的样子,一看就知道是他通宵雕刻的。
我接过木雕拿在手里把玩,看着他露出期盼的表情。「不过是个破烂玩意儿,也就你当宝」
我这般说着,随手将手中的木雕扔在了火中。看着他的笑容僵硬下来,我心中一阵舒畅。
他若不好,我便哪哪儿都痛快。虞初难得没有泄气,向朝廷告假,
花了几天功夫把我的院子修的如同寨子一般。他邀功似的领着我来到院子里看,
我只瞥了一眼就转身回屋。「土里土气的,哪儿像人住的地方,我要我原来的院子」
我撂下的这句话,不知他是否还记得。是当日回门,
我苦苦央求他两个时辰才把他哄到珞邙山。他只看了一眼,撂下这句话拂袖便走。
我费了好大劲才阻拦住一位想揍扁他的故人,安抚好各位兄弟。如今,这句话也还给他吧。
回到屋子,看着榻上昏迷的银欢,我的心里难受极了。是我不好,一开始就该听大家的劝,
如果我听劝,是不是银欢也不会像现在这样。银欢,你醒醒吧,我知道错了。
——咕咕我擦干眼泪,拿下鸽子上的信纸,匆匆写下几笔,又放飞了回去。
是时候了…08元日,按律得入宫参加宫宴。今年宫宴十分热闹,大将军携子破虏而归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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