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>> 戳我直接看全本<<<<

"咣当!"房门被撞得直晃,江河刚进院,就见干娘踉跄着扑过来。

"根娃!可算回来了!"

江河脑子里最先蹦出来的想法就是郑三炮他们上门讨账,干娘把家里的大洋给他们了!

——干娘喉咙里像是堵着棉絮,"铁锤他们......遭狼了!”

"什么时辰的事?"江河心头一紧,腰间的柴刀撞在门框上发出脆响。灶台上的油灯忽明忽暗,映得他半边脸浸在阴影里。

"昨儿后半夜..."干娘哆嗦着说,"孬婶蹲在咱家门槛上哭,说七个人进山,就回来六个血葫芦似的……"

话音未落,院外突然炸起声闷雷一般:"周家的小野种!给老子滚出来!"

铁锤拄着半截榆木棍撞开栅栏,左腿缠的麻布渗着黑血,身后跟着另两个本家兄弟。

"就是你!"铁锤抡起棍子砸在篱笆墙上,"你是用什么玩意儿打的儿狼?藏着掖着害死人!"他猛地扯裤管,血淋淋的伤口还在渗着血水,"我兄弟让狼啃得就剩骨头了!"

原来,自打江河上次打狼“立了棍”,就成了村里男人们眼里的“典范”,不少男人都在遐想自己带着家伙上了山,也成功猎到了大家伙。

除了有想法,也有人付诸于行动。

孬叔、歪脖大爷、立秋哥和胡奶奶家大儿子胡铁锤等七个人收拾了一支长矛、两个粪叉、三张弓、一支老抬杆结伴进了牛角山。

七个人信心满满。

牛角山下老抬杆开了火,黑火药点燃后发射出绿豆大小的铁砂子,霰弹呈扇面状出去,当场射杀了一只半大的兔子。

开张大吉,一行人精神高涨,鼓足劲头往山林里面走,三张弓以张力极好的竹子做弓身,牛皮筋做弦,胡铁锤箭法不错,又傻又笨的山鸡飞不快,被他射下来好几只。

牛角山北坡,胡铁锤一脚踹开挡道的枯枝,老抬杆枪管在日头下泛着青光。"都麻利点!"他朝后头啐了口浓痰,"周家崽子能砍一匹狼、一头野猪,咱七条汉子还端不了狼窝?"

眼看着日头偏西,立秋提醒:"锤子哥,日头要落……"话音未落,铁锤突然举起枪:"野猪!"

五十步开外,半大野猪正撅着屁股拱树根。"轰!"老抬杆喷出团黑烟,野猪嗷地蹿起老高,背上炸开血花却跑得更疾。

"追!"铁锤眼珠子通红,

虽然没能把野猪打死,却让几个人士气爆棚!

铁锤一马当先追在野猪后面跑。

追上去、打死它,自己家也就有肉吃了。

"今儿非把这畜生弄了!"他三个本家兄弟嗷嗷叫着跟上去,孬叔拽都拽不住。

等日头沉到山尖,七个人早离了猎道。铁锤二堂弟铁蛋突然指着地上一坨粪便:"哥!这粪还冒着热气!"

歪脖大爷蹲下捻了捻,脸色骤变:"是狼粪!这……这怕是有狼群!"

"来得好!正愁没大货……"话没说完,西北风卷来声狼嚎,惊得树梢寒鸦扑棱棱乱飞。

在胡铁锤心里,上次周家那个干儿子骂了他老婆苟菊花,又何尝不是打了自己的脸!

他五大三粗却不敢和老婆硬刚,倒是对江河恨得牙根直痒痒。

一天下来,又开枪又射箭,虽然没有猎到大家伙,但收获也算不少。

眼看太阳要落山,孬叔、歪脖大爷提议见好就收,立秋哥也赞成。

铁锤和他本家三个兄弟却不乐意,坚持要在山上过夜,要像江河一样猎到像样的猪啊、狼什么的。铁锤说:“周家那个没断奶的干儿子靠把柴刀就能干翻山猪和狼,咱们七个人又有弓箭又有老抬杆,怕个熊?要走你们走,我们弟兄四个猎到大物件,你们别眼红!”

都是大男人,都好面。

这番话让孬叔、歪脖大爷、立秋哥不好意思走了。

一直到天黑透。

虽然最终没能追上那只伤了的野猪,但好像和成功就差那么一丢丢了。

几个人在一处空地扎下土帐篷,生起火,烤起兔肉、山鸡。

上次吃肉,是周家那个干儿子施舍的,现在吃的是自己打来的,同样是肉,胡铁锤硬是吃出了不一样的味道。

篝火噼啪爆着火星,烤兔油滴在火堆里滋滋作响。铁蛋啃着鸡腿含混道:"要我说,江河那小子准是撞大运……"

但他们没想到,他们眼里的猎物已经把他们几个当成猎物盯上了。

他们光顾着吃得美,完全没想到肉味也会引来他们追而不得的大兽,而且这些大家伙一来就是一群一伙。足足十七八头狼悄无声地把七个人包围了。

"咔!"

枯枝断裂声让歪脖大爷汗毛倒竖。他抄起粪叉刚要起身,暗处骤然亮起十几对绿莹莹的光点。

"狼!"孬叔的破锣嗓子都喊岔了音。

七人手忙脚乱去抓兵器,铁锤的老抬杆却卡了膛。头狼像道灰色闪电,凌空扑向最里侧的铁蛋。

一张狼嘴狠狠咬住他的脖子上,颈动脉涌泉一样喷出鲜血。

血腥气刺激了狼群的野性,这些畜生从四个方向同时冲了上来。

堂弟的柴刀就放在手面,但他却没有举起来和砍出去的机会。

"救我啊——!"铁蛋的惨叫混着血肉撕裂声,篝火映出他脖子上喷溅的血柱。歪脖大爷抡圆粪叉砸中狼腰,那畜生却扭头咬住叉头,獠牙在铁器上刮出刺耳声响。

“嗵!”

沉闷的枪声响起,中弹的那头狼身上多处开出好些红色的血花,但那头狼却只是扭头舔舐伤口,并没有逃跑或者倒下。

铁锤抖着手往里倒火药,堂弟的血已经漫到他脚边。头狼低吼着发起总攻,三匹壮狼同时扑向持弓的立秋。

"咔嚓!"

孬叔的柴刀剁进狼肩胛骨,自己却被另一匹狼扯住裤腿。老汉发了狠,竟抡起柴刀死命往狼身上砸:"日你姥姥!来啊!"

这种时候,哪怕铁锤他们有准备并且先开枪,也注定了他们接下来的惨败。

老台杆除了杀伤力小,最大的缺陷是装弹太慢:黑火药小心顺枪口倒进去,再用捅条压紧实,然后倒进去绿豆大小的铁砂子,再往“炮台”压上“砸”炮……

一次装弹没有三五分钟根本搞不定。

要知道,江河上次用八发弹容的手枪配上军刺才勉强得手。

铁蛋眼见着是不行了,其他六个人和狼群搅在一起,

狼群暂时退却的时候,再看七个人,铁锤堂弟身上的血都快流完了,歪脖大爷多少有点经验,脱了上衣裹住他脖子的伤口。

孬叔的小腿被撕去一块肉,铁锤顺大腿淌血捂都捂不住、歪脖大爷胳膊受伤……

身体完好的另三个人吓傻了,身体下都是湿漉漉的尿了裤子。

他们都在懵逼:这是打猎还是给狼群送饭啊?

急慌慌往火堆里加柴,铁锤忙不迭接着往老抬杆里装火药,没等他火药装好,群狼又在头狼的一声嚎叫中冲了上来。

混乱中,装火药和铁砂的葫芦被踢翻、踩得稀烂。

铁锤也是悍勇,抓起弓朝最近的一头狼“嗖”地射出一箭,正中狼的脑门,谁知道那头狼只是摆一下脑袋,箭杆就掉到了地上。

这还怎么往下玩啊?

远战的武器全部失效,靠手里的柴刀、粪叉子近战,恐怕也就比空着双手好那么一点点。

歪脖大爷抽出一根烧得正旺的松木棍子,呼喝着暂时把狼群逼退几步。

堂弟快不行了,奄奄一息的他用最后一丝力气扯住铁锤的衣角:“哥,别撇下我!求求你,一定把我的尸首背回去,别让狼分吃了我!”

暗夜里,铁锤再没有了和狼群对峙的勇气,他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加大火势,几个人各自抽出一根带明火的火棍子慢慢后撤。

堂弟不行了。

谁背着他的尸体走,谁也会落入狼口。

“咱们走!”

铁锤咬着牙扫视几个人一眼,带着大家向后缓缓移动。

狼群嘶吼着扑向堂弟的尸体。好好的人瞬间被撕成了残肢断臂……

趁着狼群分食堂弟,一行人跌跌撞撞往山下逃,惊魂稍定,相互看时,一个比一个狼狈。

别说打到的猎物,连老抬杆和弓箭都丢了。

残月西沉时,六人终于逃到山脚。

铁锤越想越憋屈,把所有的失败都归到了江河身上,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:“都是周家那个干儿子惹的祸,回去我非得把他剐了给我兄弟偿命!”

看着面前的江河,胡铁锤把他当成了吃他堂弟的狼。

"都清楚了吧?"胡铁锤的双眼瞪得快要迸出血来,"要不是信了你的话,我们能这么惨吗?"他突然暴起,柴刀冲着江河面门劈下!

江河躲开柴刀,一个反手擒拿将铁锤按在篱笆墙上,一把军刺闪电般逼在他的脖子上:"有本事和狼干去,到我家耍抽什么风!"

所有人都没有见过江河这样的身手,全都呆住了。

和他老婆苟菊花一样,胡铁锤也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东西。

江河在心里发狠:敢冲我再咧嘴老子就掰了你狗牙!

更新时间:2025-11-05 21:59:0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