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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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半场哨声响起,寒涵脱下象征新生的号码背心,站到了刚才还是对手的老生队阵营。

场边的喧嚣似乎都隔了一层,他调整了一下呼吸,感觉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橡胶地板混合的味道。

刚才那悠闲自在的“咸鱼”状态,是时候收起来了。

脑海里,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:【面对“奇迹的世代”雏形,纯粹的防御效率低下。建议启动主动预测模式,利用数据分析进行干扰与反击。】

他眼中的世界瞬间不同,无数细微的数据流开始在视网膜上刷新、计算。

整个球场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棋盘,而球员们的动作、意图、甚至习惯性的微表情,都成了可以分析的变量。

他不再只是填补防守漏洞,而是开始主动预判,甚至试图去“创造”对方的失误。

青峰大辉拿到球,那股野性的爆发力几乎要冲破球场。

他像一阵青色的风暴,启动突破。

寒涵没有像上半场那样仅仅卡住一个可能的位置。

他的“数据之眼”高速运转,捕捉着青峰运球时手腕的微小角度变化、脚步的重心转移。

【预测:0.8秒后向左变向,幅度35度。】

就在青峰即将变向的瞬间,寒涵的手臂如同计算好一般,提前伸向了那个预测点。

他并没有想完全断下球,那不现实,他只是要进行干扰。

“啧!”

青峰的动作果然顿了一下,篮球的运行轨迹出现了一个微小的偏差,虽然他立刻调整过来,强行完成了突破,但原本流畅的节奏被打断,后续的上篮也显得仓促,险些脱手。

他回头瞥了寒涵一眼,眼神里多了几分被挑衅的火气。

老生队的进攻再次陷入停滞,新生队的防守压迫性极强。

寒涵控着球,视线快速扫过全场。

【扫描到防守漏洞:左侧低位,新生补防球员与原防守者之间,存在0.4秒传球窗口。要求:传球速度>15m/s,弧度<10度。】

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
窗口太短,角度太刁钻。

但寒涵的手腕却动了,没有丝毫犹豫,篮球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识,贴着地面高速旋转,从一个防守队员的脚边穿过,带着尖锐的破空声。

绿间真太郎反应极快,立刻伸手拦截,但篮球就像一条滑不溜丢的鱼,几乎是擦着他的指尖飞了过去,精准地塞到了篮下处于空位的老生队内线手中。

“咚!”

那位内线球员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接球、起跳、扣篮,整个动作一气呵成。

落地后,他才一脸懵地看向寒涵。

“喂…寒涵…你这球…”

老生队的队长张了张嘴,后面的话被震惊堵了回去。

这传球,简直不讲道理!

场边的桃井五月也捂住了嘴,数据分析能力极强的她,立刻明白了这一球的难度和价值。

轮到绿间进攻,他站在三分线外很远的位置,开始了他那标志性的、一丝不苟的投篮准备。

寒涵知道,正面封盖他几乎不可能。

【预测:绿间出手前0.2秒,左手有轻微下压调整动作。】

就在绿间即将把球举过头顶,完成最后投篮姿势的刹那,寒涵如同鬼魅般突然冲了上去,高高跳起,伸长了手臂。

他并没有碰到球,甚至离球还有一段距离。

但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,和恰到好处的时机,让绿间准备动作中那个细微的习惯出现了极其微小的偏差。

篮球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,但最终砸在了篮筐前沿,弹了出来。

“嘁…”

绿间真太郎不满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投向寒涵。

“干扰到了吗?”

他低声自语,心中却掀起了波澜。

自己的投篮节奏,竟然被这种程度的干扰影响了?

然而,个体的闪光难以掩盖整体的差距,新生队的天赋实在太恐怖。

青峰的突破依旧犀利,赤司的传球如同手术刀般精准,而篮下的紫原敦,更是难以逾越的高墙。

寒涵尝试了几次利用精准传球调动,试图避开紫原敦的防守。

但比赛进行到后半段,紫原似乎不再满足于仅仅守护篮下三秒区。

他那庞大的身躯开始以一种看似慵懒、实则覆盖面积极广的方式移动,如同缓慢扩张的阴影。

他不再依赖数据或者战术,而是凭借一种近乎野兽的直觉,判断着球的走向,每一次脚步的移动都恰到好处地封锁了可能的空间。

又一次,寒涵计算出一个绝佳的传球路线,篮球会从紫原防守范围的边缘掠过,理论上完美无缺。

但就在球即将脱手的瞬间,紫原仿佛未卜先知,甚至连眼神都没怎么聚焦,只是漫不经心地向前探了一小步,伸长了那让人绝望的、覆盖范围惊人的手臂。

指尖轻轻碰到了篮球。

仅仅是如此轻微的触碰,带来的却是致命的改变。

篮球原本高速旋转的稳定轨迹瞬间瓦解,软绵绵地改变了方向,像个漏气的皮球般落向了另一侧,被早就等在那里的新生队球员轻松截获。

紫原敦甚至还打了个哈欠,扭回头,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掉一只恼人的飞虫,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
“不可能…”

寒涵的心猛地一沉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。

系统的数据模型在这一刻显得苍白无力,屏幕上原本清晰的预测线条变得模糊。

紫原刚才的防守,完全是超越了常规逻辑和概率计算的“本能”。

那是纯粹的天赋,是无法被量化、无法被计算的领域,是他“柯学”体系难以逾越的高墙。

他有些脱力地看着紫原懒洋洋地跑向前场,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,所谓的“柯学”篮球,在这些真正的“怪物”面前,并非万能。

他能制造麻烦,能提升难度,甚至能创造一些转瞬即逝的奇迹,但终究无法完全锁死他们那破格的天赋。

这就像是用精密的仪器去测量一片风暴,徒劳无功。

“哔——!”

比赛结束的哨声终于响起,尖锐而漫长,穿透了体育馆的喧嚣,宣告了这场实力悬殊的对抗的终结。

最终比分定格,新生队凭借着压倒性的个人天赋和下半场逐渐找到的配合,以一个相当悬殊的比分战胜了老生队。

寒涵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,不是身体上的,而是精神上的。

他用“数据之眼”高速运转了整场比赛,感觉大脑像是被反复蹂躏过,CPU严重过载。

他的“咸鱼”计划彻底宣告破产,不仅没能安稳地混过去,反而因为那些“异常”表现,成了场上最引人注目的焦点之一,这可不是他想要的剧本。

脑海里,系统提示音姗姗来迟:【叮!任务完成:在与未来‘奇迹的世代’成员的对抗中,展现自身价值,引起关键人物重视。 奖励发放:“柯学技能抽取次数x1(高级),体能基础提升(D+ -> C)】

一股温和的暖流迅速流遍全身,驱散了不少身体上的酸痛感,精神上的疲惫也缓解了一些。

体能从D+提升到C,感觉身体轻快了不少,这让他离“节能省力打篮球”的终极目标又近了一小步,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安慰。

至于那个高级技能抽取…他默默祈祷,可别来个“毛利小五郎同款麻醉针抗性”之类的奇怪玩意儿。

教练走到场边,表情复杂地看着寒涵,欲言又止:“寒涵… 你今天的表现… 非常特别。”

他最终没有深究那些匪夷所思的传球和防守判断,只是留下了这句意味深长的评价。

寒涵刚想松口气,一阵粉色的旋风就冲了过来,差点撞到他。

桃井五月双手紧握着她的笔记本,脸上写满了兴奋和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,大眼睛闪闪发光:“寒涵君!你的数据!太奇怪了!完全无法解释!那种传球的时机和角度,还有对青峰君和绿间君的防守预判,到底是怎么做到的?!可以接受我的采访吗?不,请务必让我收集你的数据!”

她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,仿佛发现了一个比“奇迹的世代”更值得研究的新物种。

寒涵看着她那恨不得立刻把他切片研究的眼神,内心深深叹了口气,知道麻烦彻底找上门了,而且还是个甩不掉的粉色麻烦。

他努力挤出一个无辜且疲惫的笑容:“啊,那个…可能还是…运气好吧?你知道的,瞎猫总能碰上死耗子的,况且我运气一向这么好。”

这个敷衍到极点的回答非但没有打消桃井的疑虑,反而让她更加兴奋,仿佛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线索。

“运气?!瞎猫碰死耗子?!不可能!这种级别的表现怎么可能是运气!”

桃井的眼睛更亮了,唰唰唰地在她那本粉色的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着什么,嘴里还念念有词:“反逻辑样本…超直觉干扰…难道是隐藏的第六感类型?记录,记录…”

寒涵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。

就在这时,一个带着压迫感的身影走到寒涵面前,挡住了桃井的部分视线。

是青峰大辉,青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,汗水顺着他黝黑的皮肤滑落。

他脸上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、混杂着兴奋与强烈疑惑的表情,不再是之前那种唯我独尊的散漫。

他直视着寒涵,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人心,充满了探究的意味。

“喂。”

青峰开口了,声音因为剧烈运动而带着一丝沙哑,却异常清晰,“你这家伙… 真有意思。”

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组织语言,想要准确描述寒涵那种怪异却又该死有效的打法。

“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样… 你的动作看起来慢吞吞的,也不怎么跳,爆发力更是看不到,但为什么… 为什么总能出现在最麻烦的位置?”

青峰眼中闪烁着好战的光芒,那是一种棋逢对手,或者说,发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有趣玩具时的渴望与挑战:“那种感觉… 好像你能提前知道我要干什么一样。下次,我要跟你一对一,正经打一场。”

他没有给寒涵拒绝的机会,或者说根本没想过寒涵会拒绝。

留下这句话,他便转身走回新生队那边,和队友们击掌庆祝胜利,留下一个充满野性的背影。

寒涵看着青峰的背影,又看了看旁边还在奋笔疾书的桃井,心中五味杂陈。

他成功引起了“奇迹的世代”核心人物的注意,特别是青峰大辉这个未来最强的得分手。

他的“咸鱼”生活规划,在帝光篮球部这个怪物扎堆的地方,看来是注定要泡汤了。

而桃井五月那狂热的研究眼神,也预示着他未来的日子恐怕要在无休止的“数据采集”骚扰中度过。

这一场比赛,他所在的队伍输了,但他本人的存在,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激起了远超预期的层层涟漪。

帝光的天才们,已经开始注意到这个格格不入、用着奇怪方式打球的少年。

他的低调计划,宣告彻底失败,反倒是越来越出名了。

寒涵:我也想低调啊,可是实力不允许。

【ps:感觉主角的能力有点像第二人格的赤司和黑子的能力融合,有没有帅气的读者大大提个意见?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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