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处是归宿

慌忙站起来提着包追了上去，生怕跟丢了。炎热的天气加上汗水的浸入，

破皮的膝盖疼痛得很。血迹已经把裤子打湿了一大块，看上去还是很明显的。

李思南没有开口跟唐丽叫苦，心底等着唐丽能够自己发现。她就是这样一个诺诺弱弱的孩子，

有什么都不敢开口说，也不敢提任何要求，不敢表达自己的想法，总是听之任之，乖巧听话。

三个人继续匆匆忙忙地奔走着，谁也没有注意她受伤的膝盖和带血的裤子。

或许她注意到了只是装没看见。后来，这个伤口结疤了，她轻轻撕掉，

看见下面粉红的肉带着少许血丝，又痛又痒的感觉让她心里竟觉得有些畅快。

在火车上辗转了一天一夜，他们终于回到了家。唐丽说这不是之前住的地方，这是新家。

思南记不得以前住的是什么地方了，看着眼前这栋石头堆砌的瓦房，外面是一圈围墙，

推开铁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爬上墙的葡萄藤，上面还结着一串串葡萄，悬挂在空中。

进门左手边有一个水泥堆砌的洗衣台，上面放着几个盆，一袋洗衣粉，一盒用过的肥皂，

一把刷子，一张红色的搓衣板，还有几盆奄奄一息的盆栽。挨着的是一个水泥石板做的水缸，

上面放着一个红色的水瓢。再前面就是一块土地，种了些农作物和植物。

可能是太久没人打理了，看上去有些荒乱。院子右边是自己搭建的厕所，

用两块塑料编织口袋拼接成一张大的悬挂着起遮掩作用。

厕所顶上就用了一些木板和透明塑料布盖着挡雨，下面是两块厚实的木板搭在粪坑上面，

这就是那时候的厕所。不用冲水，没有下水通道，也不用担心堵塞，

粪坑快满了就自己挑出去淋庄稼。正对着是一扇红色的房门，门前有一条小水沟，

流的不是河水，而是脏水废水。

那时候下水道这种公共设施还没有普及到这个偏远的小地方来。

所以每家每户门前都有一条这样的臭水沟，洗脸的，洗澡的，洗衣服拖地，

洗菜做饭的脏水都是往门前这条水沟倒掉。思南记得，夏天水沟总是发出很难闻的臭味，<...